2014年夏,兰州大学档案馆王秋林馆长来合肥,参加在安徽大学召开的高校档案工作会议。秋林事先给我打电话,说他正在参与编撰《我的兰大——人物访谈录》系列丛书。这次来合肥要拜访刘有成先生。先生知道后非常高兴,要留秋林在家里吃饭。那些年,凡兰州大学来人,他都热情接待。我陪秋林去刘先生家,先生关切地询问了一些兰州大学的人和事。之后,秋林架起随身带来的小型录像机,开始采访刘先生。对刘先生的采访结束后,又把镜头对准我,他说还要和我谈谈。他提了几个问题,其中一个问题是:“在刘先生的学生中,你跟随他的时间最长。请你谈谈对刘先生印象最深的什么?”
让我先从他回国说起。刘有成先生回国这件事一波三折,他和同期回国的留美学生经过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,终于得到美国政府的许可,登上“威尔逊总统号”轮船,1954年11月29日离开旧金山,历经20多天的海上航行,于12月20日晚到达香港,经九龙转乘火车到罗湖。广东省人民政府派员到罗湖迎接他们。当回到祖国母亲怀抱的那一刻,他心情分外激动,彻夜难眠。在广州短暂休整后,回到南京的家,见到阔别已久的妻子和岳母,第一次见到大儿子,先生去英国留学时他还没有出生。
1955年2月到高教部报到,高教部的官员热情接待他们,并安排他们在北京参观学习,等待工作分配。他是从中央大学(现南京大学)出国的,他的老师高济宇教授希望他回到南京大学工作,南开大学动员他去南开工作。他本来可以有多个选择,但是他说:“我日思夜盼地回国,就是为了报效国家,我愿意服从组织分配,服从国家需要。”当高教部综合教育司司长和他讨论工作安排时,建议他去兰州大学任教,他欣然接受。回家后动员妻子辞去南京师大附中的工作,带着妻子、儿子和岳母去了兰州。
那时从南京去兰州的旅行之艰难,今人难以想象。当时从南京到兰州没有直达车,途中要转几次车,在西安转车就等了两天,加上火车行驶缓慢,他们1955年4月5日离开南京,4月20日才到达兰州,花了整整半个月时间。南京已经春暖花开了,兰州还飘着雪花。举目望去是光秃秃的山峦,滔滔黄河穿城而过,市区没有高楼大厦,电灯尚不普及,交通工具是马车,马车行驶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。这座西北重镇百废待兴。一个在南方长大,又在英美生活了10年,与家人团圆于南京的高级知识分子,义无反顾地来到兰州,来到兰州大学。
刘先生一家被安排在兰大萃英门校区的平房居住,室内没有卫生间,用水要到黄河边去打,打来的黄河水要加入明矾,待泥沙沉淀后才能使用,做饭取暖都要烧煤炉,生活条件十分艰苦。工作条件更加艰苦,实验室在一座叫做天山堂的四层小楼里,没有自来水,没有煤气,没有冰箱,没有烘箱,没有通风设备,加热要用煤油炉或酒精炉,在这样困难的条件下,他开始筹建实验室,夜以继日地工作,争分夺秒地把科研工作开展起来。他早期的研究课题之一是硫醇对苯乙炔的加成反应,实验是他和刚从苏联留学归来的王序昆老师一起完成的。据王老师回忆,实验室兼做刘先生的办公室,因为没有通风橱,也没有任何防护设备,硫醇的臭味在空间弥漫,使人喘不过气来。她劝刘先生去室外呆一会,刘先生坚持不去。就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们一丝不苟地操作,一步一步地把实验完成。这项研究成果发表在《中国科学》上,受到同行的高度评价。到兰大工作的第二年他被聘为教授,并出任有机化学教研室主任。
20世纪50年代中期,我国在玉门、克拉玛依等地找到石油,根据国家的工业布局,兰州是石油化工中心之一,国家急需石油化学人才。他担任有机化学教研室主任之后,提出把有机化学专门化方向确定为石油化学,亲自到北京、大连等地的石油研究部门调研,为成立石油化学专业做准备。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,于1957年招收了首届石油化学专业本科生。这是一门新兴学科,没有现成的培养模式,没有现成的教材,没有能讲专业课的教师。他亲自承担了两门专业课(《有机结构理论》和《石油化学》)的教学任务。其中《石油化学》课,他花费了大量心血,收集资料,编写讲义。经过精心准备,为首届石油化学专业的学生顺利开出这门课程,为国家培养出石油化学的专业人才。这批学生毕业后进入石化行业,成为科研和工程骨干。与此同时,积极开展与石油化学相关的研究,用石油气聚合合成高分子材料,合成新型润滑油添加剂,提高航空润滑油的品质,为航空润滑油的国产化做出了贡献。
1958年国家科委号召科技人员开展有机半导体的研发,刘有成先生闻风而动,组织科研力量,带领年轻教师查阅文献,制定方案,反复研讨,反复论证,反复试验,终于合成出合格的聚苯乙炔。经中科院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检测,认定其具备有机半导体的性能。
从1957年起,他担任化学系主任,为兰州大学化学学科的发展殚精竭虑。在以他和朱子清、黄文魁、陈耀祖等为代表的兰大化学系的教师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,到上世纪60年代初期,兰州大学的化学学科已经跻身国内先进国际知名的行列。正当他们雄心勃勃大显身手的时候,一场狂风暴雨突然袭来,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了,兰州大学成了重灾区。
他是系主任,又曾留学英美,首当其冲成为“革命对象”。“造反派”把他押去批斗,强迫他跪在棱角锋利的煤渣上,逼他交代所谓“间谍”罪行。他们的逻辑是:你在美国生活优越,为什么要回国呢?不就是受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指派,潜入国内作间谍吗?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罗织罪名的伎俩之拙劣,令人发指。少数别有用心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其实,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!
刘有成先生1948年在英国利兹大学研究生毕业,获得博士学位后,去美国西北大学做博士后研究。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了,听到这个消息,他们欣喜若狂,心想报效国家的机会来了!他立即准备回国,几经周折联系到政务院归国留学生事务委员会,该委员会给他回信,欢迎他回国。于是他辞去西北大学博士后研究员的工作,订了1951年10月从旧金山去香港的船票,就在准备乘火车从芝加哥去旧金山之际,由于朝鲜战争的缘故,回国计划又添变数。他收到美国移民规划局驻芝加哥办事处的通知:根据美国国会1918年5月通过的法案,你不得离开美国国土。如果企图离开,将处以5000美元罚款,或5年徒刑,或二者并罚。他的名字上了黑名单,被发往各个出入境口岸,护照也被收走。
这一纸通知书犹如晴天霹雳,断了他的回国之路,令他既难过又愤慨。他找到美国移民局驻芝加哥办事处质问:“我是中国人,为什么不能回自己的国家?”
“You are ordered to stay in the United States.”(这是命令,你必须呆在美国)移民局的官员冷冰冰地回答。
回国无望,心情苦闷,万般无奈,又转往芝加哥大学,师从M. S. Kharasch教授,开展自由基化学研究。在此期间,他加入了留美学生爱国组织“留美科协”,在一次科协活动时,联络人传达了国内的消息,希望留美学生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。他再次受到鼓舞,回国的热情再次燃起。但是,美国移民规划局对他的监视和控制依然很严,要求他每个月必须按时报告:你住在哪里?做什么工作?去过什么地方?1953年朝鲜停战后,他向移民规划局数次提出回国申请,均遭拒绝。直到1954年4月,在日内瓦会议上周恩来总理据理力争,要求美国政府解除对中国留美科技人员的无理限制。美国由于面临其它棘手的外交问题,在这件事上做了妥协,同意让部分留美科技人员回国。他终于盼到了回国的机会。
这就是事实,这就是历史。“造反派”头头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他们理屈词穷,但他们什么都不愿听,什么都听不进,他们就认定刘有成是“间谍”。如果不交代不承认,就继续批斗,日夜审讯。
一次批斗会上,“造反派”骨干质问他:“你是不是美国间谍?”
“不是!”他回答说。
“你到底是不是?”
“不是!”
“你还嘴硬,敢说不是!”于是就扇他耳光,左右开弓,下手狠毒。这罪恶的耳光给他留下后遗症——听力严重下降,几近失聪,后来的岁月只能与助听器为伴。
这宗冤案耗时多日,终被否决,还他清白。
我和先生共事三十多年,除了工作关系外,两家人的关系也十分密切,我们在一起交谈很多,话题也很宽泛,但他对“文革”中遭受的不白之冤,人身攻击,侮辱和委屈,从不提及。后来,当传记作者和他谈话,想挖掘那段经历时,他只说“‘文革’耽误了我们许多宝贵的时间,很多事情没有做成。”当将进一步向他了解有关事件和细节时,他说:“比起国家蒙受的巨大损失,我个人的得失算不了什么。”是往事不堪回首呢?还是高风亮节呢?两者兼而有之,更多的是后者。师母快人快语,对先生在“文革”中遭受的批斗愤愤不平,偶尔抱怨几句,他就这样劝她:“都过去了,不说了。”是啊!都过去了,听起来风轻云淡,实则字字珠玑,落地有声;都过去了,凤凰涅槃,浴火重生;都过去了,胸襟开阔,眼界高远。都过去了,他彻底放下了!放下了那段苦难的岁月,放下了曾经挥之不去的阴霾,放下了对他的诬陷,放下了对他的伤害。他放下过往的痛苦,轻装上阵,时不待我,疾步前行,去迎接明天的太阳,去迎接科学的春天。
“文革”结束后他恢复了自由,恢复了工作,恢复了职务,也恢复了信心和勇气,决心把“文革”造成的损失补回来。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召开,科学的春天来到了!他深受鼓舞,全身心地投入了教学、科研和管理工作,组建了物理有机化学研究室,形成以杨第伦、江致勤、刘中立、雷学工等中青年教师为骨干的科研队伍,开展以自由基化学为主要内容的科研工作。在他的带领下,物理有机化学研究室创新成果不断涌现,氮氧自由基、生物抗氧化机理、新型碳-碳键引发剂、酰基过氧化物分解动力学等课题出了一批重要科研成果,论文发表后,受到科学同行的高度关注。国内外的大学和研究机构纷纷邀请他去作报告,介绍兰州大学自由基化学的研究成果。兰州大学的自由基化学在国际上有了一席之地。1985年刘有成教授和加拿大皇后大学J. K. S. Wan教授共同发起在兰州举办“国际自由基化学研讨会”。那年9月,金秋时节的兰州,皋兰山下,黄河之滨,迎来一大批全球顶尖的自由基化学家,一起交流自由基化学的最新研究成果,共同讨论自由基化学的发展方向。会议取得丰硕成果,为改革开放以来西北地区中外科技交流开了先河。
刘有成先生与朱子清、陈耀祖、贾忠建、周耀坤等教授密切合作,筹建应用有机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(后更名为“功能有机分子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”)。1987年实验室建成,他成为首届实验室主任兼学术委员会主任。兰州大学应用有机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既产出科研成果,又培养人才,为兰大化学学科的发展,乃至整个学校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。刘有成先生在兰州大学一干就是39年,为兰州大学做出了巨大贡献。
先生在兰州大学建立的功绩,兰州大学没有忘记,甘肃人民没有忘记,甘肃省领导没有忘记。
在先生80岁生日和90岁生日时,兰州大学领导和师生代表前往中国科技大学,两校领导、同事和学生一起共庆华诞,欢声笑语,场面十分热烈。2001年时任甘肃省省长陆浩同志来合肥参加会议,在会议日程很紧的情况下,抽空到家里看望他,给他带来甘肃人民的问候。陆浩同志转任全国人大工作后,一次来安徽省检查工作,得知刘先生因病住院,他辗转找到我的电话号码,取得联系,从繁忙的公务中挤出时间,专程到医院探视。对此,先生十分感动。
1994年春,刘有成先生调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工作,我作为他的助手,同时调入科大。从此,在科大校园里,人们经常看见一位满头银发,神采奕奕,衣着整洁,步履稳健,行走在通往化学楼、通往图书馆、通往学术报告厅的路上,见了人总是微笑着点头致意的长者。人们把这位可敬可爱的老人和他的行走路线称作一道“美丽的风景”。
到科大后,谷超豪校长会见并招待我们,谷校长希望刘有成先生对科大的化学,尤其是有机化学发挥引领作用。那时科大的有机化学教研室只有几个老师,要承担全校化学、生物、地学、少年班等专业的有机化学课程教学,科研基础比较薄弱。刘有成先生没有辜负学校领导的重托,和教研室的老师们密切合作,吸收两位年轻教师参加他的研究项目,支持其他老师的工作,同时筹划引进人才。还通过他广泛的社会联系和学术影响,邀请国内外知名教授前来交流,加快科大有机化学发展的步伐。刘先生了解到香港科技大学化学系吴云东教授(后当选中科院院士)开设了《理论有机化学》课,就邀请吴教授来科大给研究生讲这门课。吴教授愉快地接受了邀请,并且利用他的休假时间,来科大讲授这门课程,效果非常好。不仅如此,吴云东教授还协助刘有成先生指导研究生,并与龚流柱、王官武等年轻教授开展合作,取得多项研究成果。这样的例子很多,中科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林国强院士在科大为研究生讲授新课《不对称合成》,深受学生欢迎。科大有机化学的发展和进步得益于许多像吴教授、林教授这样的著名化学家的支持和帮助。
中科院院士、时任中科院感光化学研究所所长、科大校友佟振合先生对系主任俞书勤教授说:“你做了一件大好事,把刘先生请来了。母校的有机化学大有希望!”
佟先生的预言成真了!在刘有成先生的指导下,有机化学教研室的全体教师通力合作,在物理有机化学、有机合成化学、绿色化学等领域开展研究,取得一批重要成果,获得省部级、国家级科技奖励多项,有机化学专业先后被评为安徽省重点学科和全国重点学科。同时锤炼出一支以中青年为主体的朝气蓬勃的教学科研队伍。科大有机化学进入了全国先进行列,刘有成先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2008年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迎来50周年校庆,刘有成先生拿出他个人积蓄30万元,捐给学校,设立“刘有成奖学金”。他对校党委书记郭传杰教授说:“我本人从上小学、中学、大学、到留学英国,都是靠奖学金资助才完成学业的,我深知奖学金对一个来自贫困家庭学生的重要性。”是的,1931年他小学毕业后,考入舒城初级中学,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一年,在家放牛,王仁峰校长得知原因后,免除了他的学费才得以复学。在回忆这段经历时,他幽默地说:“要不是王仁峰校长,我可能要放一辈子牛。”初中毕业后,同时考取庐州中学和庐州师范,因为师范免学费,他就上了师范高中部。庐州中学校长李蔚堂爱惜人才,为他提供奖学金,遂转入庐州中学。上大学期间靠政府发放的贷金维持生活,后来考取英国文化委员会奖学金出国留学。他的求学生涯与奖学金结下不解之缘,他一心要回报社会。
刘有成先生治学严谨是出了名的。我的大学《有机化学实验》课就是他教的(在《我和我的学校(三)兰州大学》中有记述),后来做了他的研究生,他经常来实验室考察我们的实验操作,查看实验记录。每一项研究工作涉及的实验细节和数据都要经过仔细核对,反复验证;每一篇论文都要逐字逐句推敲,反复修改。他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,殊不知他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,以至于达到苛刻的程度。他打算写一本自由基化学的专著,前期做了许多准备工作,列出大纲,由我和张发博士分别为他收集整理素材。他自己撰写书稿,写好初稿就交给秘书打印出来,在打印稿上再修改。然后再打印,再修改。据我所知已经修改了五六稿,但他仍然不够满意。所以没有提交出版。他本该留下一本专著,即便有那么一丁点不完美,但他不这样想。
那些年本科毕业班的学生申请去海外读研比较流行,有些学生请刘有成先生写英文推荐信。凡是刘先生同意推荐的,都是比较熟悉的,有必要时他会找任课老师和班主任了解情况。他写推荐信认真负责,行文规范,签名工整美观大方。一次,香港中文大学化学系收到一个学生的申请材料,其中有刘有成教授的推荐信。中文大学一位熟悉刘先生的教授看了这封推荐信,断定不是刘先生写的,因为签名不像。后来经刘先生确认,果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。
他在科学上十分严谨,生活中同样严谨。从兰州搬家到合肥后,整理行李时,发现一个计算器,他说:“这是兰州大学的公共财产,离开兰大了就应该交回去,不能据为己有。”为此专门委托研究生王为把这个计算器交到兰大校产处。他是一名1957年入党的老党员,他的组织观念极强,组织生活按时参加,党费按时超额缴纳;学校、院系通知他参加的行政会议、学术会议,他总是提前到场。
2013年1月5日,中国化学会副理事长程津培院士和佟振合院士、吴云东院士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化学部杜灿屏处长一道专程来合肥,为刘有成先生颁发“中国化学会物理有机化学终身成就奖”。到目前为止,获此殊荣的仅两位化学家,另一位是中科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的蒋锡夔院士,他们为我国的物理有机化学做出了卓越贡献。
在生命的最后几年,先生的心肺功能出现了一些问题,还发生过一次下肢骨折,几次住院治疗,受了许多苦。住院期间我常去病房看望,一方面陪他说说话,另一方面向医生了解治疗情况。一天,他在病床上对我说:“我写了个遗嘱,你也是我的遗嘱执行人。”一听到“遗嘱”二字我心里咯噔一下,心情沉重起来。我想把话岔开,还没等我开口,他接着说:“我没有什么钱,原有的一点积蓄捐给学校设立了奖学金。两个儿子早就自立了。还剩下一点钱,我打算这样安排……”他说了3个人的名字,要把这笔钱分别留给他们。这3个人我都认识,是先生认为需要帮助的人。直到生命的晚期,还一如既往地关爱他人。
2016年1月下旬,《一生执着自由基——刘有成院士访谈录》的样书(作者:张志辉、刘培、龙瀛;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出版社)送到他的手中,这本书以口述历史的方式,再现了他光辉的一生。他仔细地翻阅,会心地微笑。他感到满意,感到欣慰。
1月31日合肥地区下了一天一夜的雪,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校园白茫茫一片。那道“美丽的风景”在校园里消失了,消失在洁白无瑕的雪花中,幻化为无边无际的美景。这天,刘有成先生与世长辞,但他的精神长存,他的事业长存。如今他培养的学生分布在世界各地,在各自的单位担当重任;“刘有成奖学金”资助的学生,一个个顺利完成学业,在各自的岗位上建功立业。
桃李无言,下自成蹊。
当王秋林馆长问我“对刘先生印象最深的是什么?”时,我的回答是:“无私奉献,治学严谨。”这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。
(作者简介:郭庆祥,甘肃文县人,化学教授,先后在兰州大学和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工作。退休后读书品茗,含饴弄孙。当受到生活或书籍的启发,有所感悟时,便用文字记录下来,与朋友们分享。)
参考资料
【1】百家文化艺术,【全民阅读】百年刘有成 || 郭庆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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